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身體駕駛員

2024/07/15 _抒情散文

就跟許多喜歡機器人卡通的小男孩一樣,我的夢想之一是能夠在五年級的時候,升上五年三班。那是《絕對無敵雷神王》的班號。每當邪惡怪獸入侵,五年三班的教室就會變形成戰情中心,劍王、鳳王、獸王三架機器人隨之現身,游泳池的水會放乾、教學大樓會裂開、體育館的地板會翻轉……整座校園原來是一座巨大的機庫,隱藏了身形更勝高樓大廈的機器人。五年三班的小學生各有職司,班長是總指揮,三名主角是駕駛員,分別從自己的座位和掃具櫃滑入駕駛艙,其餘同學也會負責監控雷達、報告損害與能量……。

 

日常背後有著非日常的秘密,沉悶的校園實際上蘊藏了大人也不能及的力量,簡直沒有什麼能比這一切,更令一個小男孩心旌亂搖。這個故事裡的大人沒什麼用處,鎮上的防衛隊長總是覺得小孩不可靠,但每一集都會證明,真正不可靠的是他。就連與五年三班最接近的班導師,在防衛作戰開始的一瞬間,也會自動被系統請出教室外,只能臉貼窗玻璃無奈地大喊:「收拾完怪獸要回來上課啊!」

 

我時常幻想自己長大以後能夠加入五年三班。我就讀的當然不是陽昇學園,沒有游泳池也沒有體育館。不過,以小學生的體感來說,建國國小的每一座教學大樓如果內置機庫,裡面的機器人已經足堪夢想的規模了。小男孩會爭論自己要駕駛劍王、鳳王還是獸王,或者想當第一個放下勳章、啟動系統的班長,這是夢想當中最甜美的部分。然而,只要一進入「我會是五年三班的誰」這個話題,我就會默默淡出大家的討論。因為我知道,我不但不是體育健將日向仁,甚至也不可能是能力普通的星吼兒——我距離「普通」還遠得很。我的體能和魅力差勁到不可能被劇情描寫,就算進入了五年三班,恐怕也是不會有鏡頭的邊緣配角。所以,我一開始就抱著一個矛盾的夢想:我憧憬加入的,是我自己也幻想不出自己能有一席之地的故事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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多年之後我才慢慢發覺,我之所以體能差到無法擁有一個滿分的夢想,一切的癥結都在「腿」:我跟自己的腿不太熟——不,更應該說,我們之間的關係不太好。

 

它不太聽